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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主詞動詞一致性

 

若主詞是第三人稱單數，動詞現在式要加-s，這是國中生都知道的規 則，可是就算大學英文系的學生在寫作文時還是可能會犯這方面的錯誤。原因在於，第一：中文不是拼音文字，沒有這種藉字尾變化來表示人稱或單複數的表現方 式，所以容易被忽略。這得靠多讀多寫來養成習慣。第二：有些狀況下，主詞是單數還是複數並不是那麼容易判斷，這就得靠紮實的文法訓練來解決。

 

每個句子都有動詞，所以都會牽涉到主詞動詞一致性（subject-verb agreement）的問題——主詞和動詞在單複數方面必須一致。若處理不好，寫出來的句子一定錯誤百出。本章討論的就是這個看似單純的問題。以下的內容可以視為寫作的基礎訓練。

 

動詞該採用單數還是複數，當然是視主詞而定。英文句子的主詞必須是名詞，包括名詞 片語、代名詞、動狀詞（動名詞與不定詞片語）、以及名詞子句。以佔大宗的名詞片語來看，名詞片語當中的名詞有些字只有單數形、有些字只有複數形。有些字看 起來像單數卻要用複數動詞、有些是看起來像複數卻要用單數動詞、還有一些則是採用單數複數動詞皆可。

 

只有單數形的名詞就是不可數名詞，包括專有名詞（Bill Gates, New York）；物質名詞（gold, air）；抽象名詞（information, courage）等等，這些名詞當主詞時只能採用單數的動詞。只有複數形的名詞如ruins「廢墟」；remains「遺體」；outskirts「郊 區」，這些名詞當主詞時只能採用複數的動詞。還有像damage是「損害」，不可數名詞、只有單數；damages則是「賠償」，可數名詞，只有複數。

 

上面介紹的幾種名詞如果掌握得不夠熟練，寫作時很容易出錯。不過，嚴格講起來那是屬於名詞本身的問題——對這些名詞的認識夠不夠清楚——而非主詞動詞一致性的問題。也就是說，寫作的問題可能是出在不知道gold不能加-s、remains不能沒有-s；一旦採用了gold與remains當主詞，自然知道前者要配合單數動詞、後者要配合複數動詞。主詞動詞一致性的要求就在於這個單複數配合的動作。以下整理出一些處理主詞動詞一致性需要注意的地方。

 

單數形用複數動詞

有些名詞看起來像單數、意思卻是複數，必須採用複數動詞。例如：

 

There are people waiting outside to see you.

外頭有人等著要見你。

 

名詞people解釋為「人們」，雖然沒有-s字尾卻是複數、必須採用複數動詞。如果people解釋為「民族」，用法則不同，例如：

 

Three aboriginal peoples live along this river.

有三支原住民民族沿這條河居住。

 

這時候a people是「一支民族」、單數；three peoples是「三支民族」、複數。

 

Many fish in this lake live on algae.

這座湖裡頭有許多魚都靠吃藻類維生。

 

名詞fish是「單複數同形」。一條魚是a fish，要用單數動詞；許多條魚是many fish，要用複數動詞。如果看到fishes這種拼法，通常表示「種類」。像上面那個例句，如果把主詞改成many fishes，意思是「許多種魚」，動詞當然還是用複數。

 

複數形用單數動詞

有些名詞看起來像複數，卻要當單數解釋、用單數動詞。例如：

 

Mathematics is an exacting science.

數學是門很嚴謹的科學。

 

名詞mathematics的字尾-ics，許多表示「學問、學科」 的名詞都是這種字尾，雖然有-s卻屬於抽象名詞、要用單數動詞。類似的名詞還有civics「公民學」、ethics「倫理學」、physics「物理 學」、metaphysics「形上學」等等，都要採用單數動詞。

 

Mumps is not a serious disease.

腮腺炎並不是什麼大病。

 

名詞mumps的字尾有-s卻是單數、應採單數動詞。許多表示「疾病」的名詞例如hepatitis「肝炎」、meningitis「腦膜炎」等等都是這樣的用法，

 

單位

度量衡單位與時間、貨幣單位等等當主詞時，往往是複數形態卻應採單數動詞，例如：

 

Seven thousand dollars is a lot of money to spend in one evening!

七千塊錢一個晚上花掉可不是筆小數目！

 

主詞seven thousand dollars是個名詞片語，前面的seven thousand是限定詞、後面的dollars是加了-s的複數名詞。從任何角度看它都是複數，但是動詞卻應採用單數的is。這是因為：像 dollars這種錢幣單位雖然是複數形態，意思卻是「一筆錢」。例如seven thousand dollars「七千元」，這個名詞片語和seven houses「七棟房屋」與a thousand books「一千本書」不同。Houses與books都是實物，一千本便是一千個一本。dollars則只是個計算單位，七千元代表的並非七千個一元， 而是「一個數目」的錢。所以seven dollars當主詞時，動詞要用單數。下面幾個例子的情況相同，都是以複數的單位為主詞、動詞卻採單數形：

 

Two hours and 28 minutes is the total length of the movie.

兩小時28分是這部電影的總長度。

 

Five kilometers is not too long a distance to walk in one hour.

一小時要走五公里，這個距離不算太長。

 

Three pounds of brown sugar is quite enough for now.

三磅紅糖目前來說足夠了。

 

單複數動詞皆可

有一些名詞當主詞時，動詞採單數或複數形態皆可。例如：

 

The media has been(or have been) reporting this murder for days.

媒體持續報導這宗謀殺案已經好幾天了。

 

名詞media「媒體」是複數，單數是medium。但是這個字通常都是用複數形，很少用medium的拼法。因此，media當主詞時，動詞用單數或複數皆可。

 

再看一個例子：

 

This data is（or These data are） quite out-of-date.

這個資料老早過時了。

 

Data「資料」的單數是datum，但是一般都只用複數形。Data當主詞時，動詞採單數複數皆可。

 

類似的字還有bacteria「細菌」（單數bacterium）、whereabouts「下落」（單數whereabout）、headquarters「總部」（單數whereabout）。這些字同樣都是慣常只用複數形，但是可以採用單數或複數動詞。

 

其中statistics這個字要注意：解釋為「統計學」時它是不可數的抽象名詞，應採單數動詞。例如：

 

Statistics draws heavily on mathematics.

統計學大量運用數學。

 

但是，解釋為「統計資料」，單數是statistic、複數是statistics。例如：

 

This statistic is quite accurate.

這筆資料相當正確。

 

These statistics are mostly accurate.

這些資料大抵正確。

 

集合名詞

集合名詞如family「家庭」, crew「全體機員、船員」, committee「委員會」, staff「幕僚」, faculty「全體教職員」, team「隊」, police「警方」, government「政府」等等，如果指的是一個「單位」，應採單數動詞。但是如果意思是單位中的「人們」，就要用複數動詞。例如：

 

1. The police is working on this case.

警方正在辦這件案子。

 

2. The police are here.

警察來了。

 

第1句中把the police視為一個單位，因此用複數。第2句中則是用the police代表一些員警，因此用複數。

 

集合名詞該用單數還是複數動詞，通常視個人選擇、兩種都可以。但有時候要配合意思決定。例如：

 

1. The committee was founded in 1980, so it has quite a bit of history now..

委員會成立於1980年，所以現在算是頗有歷史了。

 

2. The committee are mostly seated now, and they are impatient to begin.

委員們大多已經就座，而且急著想開始。

 

第1句說到委員會的成立，顯然是把它當一個「單位」看待，所以意思是 單數，應採單數動詞，代名詞也應該用單數的it。反之，第2句說到就座、想開始之類，顯然是把committee當「這些人」看待，所以意思是複數，應採 複數動詞，代名詞也應該用複數的they。再看一對例子：

 

1. My family is large.

我家是個大家庭。

 

2. My family are all highly educated intellectuals.

我家人都是教育水平很高的知識份子。

 

第一句從主詞補語large來看，顯然是把family視為一個單位，所以要用單數動詞is。第2句從主詞補語highly educated intellectuals來看，family顯然是當「家人」看待，所以要用複數動詞are.

 

主詞是名詞片語時，除了從名詞本身來判斷單複數，還有一個可資判斷的線索是限定詞。

 

限定詞

 

All the students have gone on the trip.

學生都旅行去了。

 

All the money has been put in the bank.

錢全都存進銀行了。

 

如果是all the students這個名詞片語當主詞，當然很容易判斷出來是複數：all the是限定詞，名詞部分students很明顯是複數。同樣的，all the money當主詞時也是很容易判斷：限定詞仍然是all the，名詞部分是不可數的money，所以當然是單數。

 

比較需要注意的是all of這種情況：

 

All of the students have gone on the trip.

 

All of the money has been put in the bank.

 

像all of the students這種構造有兩種詮釋。如果將all視為代名詞、後面的of the students視為介係詞片語，那麼就得說明為什麼介係詞片語裡面的受詞如果是the students就能夠決定主詞all是複數、是the money就能夠決定主詞all是單數。因為，主詞後面的介係詞片語通常不會影響到主詞的單複數，只是可有可無的修飾語而已。

 

另一種詮釋則是把all of合在一起視為前位限定詞（predeterminer）看待、the是中位限定詞，students或money則是名詞。這種看法也很有道理，因為 all of表示「全部」，它的功能就在於限定名詞的範圍，所以可以把它當限定詞看待。如果all of是限定詞，那麼問題就簡單化了：all of the students這個名詞片語只要看名詞部分就知道是複數、all of the money只要看名詞部分就知道是單數。

 

Part of the difficulty lies in communication.

部分的困難在於溝通。

 

將part of the視為限定詞，那麼part of the difficulty這個名詞片語的名詞部分就是抽象名詞difficulty，當然是單數。下面幾個例子都是一樣，可以把some of, most of, one-third of等等表示「範圍」的字視為限定詞看待，比較容易詮釋：

 

One-third of the products were defective.

三分之一的產品有瑕疵。

 

Half of the participants have finished the marathon now.

一半的參加者現在已經跑完了馬拉松。

 

Some of the time was spent on looking for tools.

有些時間花在找尋工具上頭。

 

Most of my high school classmates are in college now.

我大部分的高中同學現在都在上大學。

 

More of the blame is on me than on you.

我的錯比你多。

 

Less, fewer

限定詞和名詞之間也有一致性的要求：可數名詞應配合可數的限定詞，如many books；不可數名詞則應配合不可數的限定詞，如much time。這個問題一般並不難判斷，但是有幾個字很容易出錯。就拿上面表示「多」的many和much來說，這兩個限定詞的比較級都是more，所以 more可以配合可數名詞與不可數名詞使用，如more books, more time。

 

反之，表示「少」的限定詞有可數的few如few days，以及不可數的little如little faith。請注意：few的比較級是fewer，不可數的little比較級才是less。例如：

 

1. Less money was spent on education than on national defense.

花在教育上的錢比花在國防上的錢要少。

 

2. Fewer people go to the U.S. to study now than 10 years ago.

現在去美國留學的人比十年前少了。

 

Money是不可數名詞，表示「很少」應採用不可數的限定詞little，成為 little money這個名詞片語。Little的比較級是less，所以「更少錢」是less money。但是，people是可數名詞，表示「很少」則應該採用可數的限定詞few，成為few people。Few的比較級是fewer，所以「更少人」應該說fewer people而不是less people。可數名詞如果用less來修飾就是錯誤，如less days, less products。這種錯誤偏偏很常見，讀者寫作時要特別小心。

 

A lot of, lots of

1. A lot of mistakes were made because of the time pressure.

出了許多錯誤，都是因為時間壓力造成的。

 

2. Lots of the credit goes to the project manager.

許多功勞都是專案經理的。

 

把a lot of和lots of這種表示範圍的片語也視為限定詞看。這兩個限定詞都是可以配合可數名詞與不可數名詞使用的。上面第1句，a lot of配合的是複數名詞mistakes，動詞用複數。第2句則是用lots of配合單數名詞credit，動詞用的是單數。

 

None of

1. None of the meat was left.

肉一點也不剩。

 

2. None of the sandwiches was fresh.

三明治沒有一個新鮮的。

 

3. None of the restaurants were open.

餐廳一家都沒開門。

 

None of這個限定詞可以配合不可數名詞，如第1句的meat，動詞用單數。它也可以配合複數可數名詞，但是因為none本身是not one的合併、帶有單數意味（一個都沒有），所以，none of配合複數可數名詞時，後面的動詞可以是單數（如第2句）、也可以是複數（如第3句）。

 

A number of, the number

1. A number of major earthquakes happen every year.

每年都要發生數起大地震。

 

2. The number of major earthquakes last year was five.

去年大地震的數目是五起。

 

第1句中的a number of意思是「若干個」，功用在於限定後面名詞earthquakes的範圍，所以是限定詞。因為number的意思是「數目」，必須配合可數名詞使用，所 以a number of這個限定詞後面一定是複數的可數名詞。換句話說，它的動詞一定是複數，如happen。

 

第2句中的the number意思是「這個數字」，是個具有實體內容的名詞、並非限定詞。它後面的of major earthquakes視為介係詞片語。因為數得出數目，所以the number後面應該配合複數可數名詞如earthquakes。但是，一般的介係詞片語並不會影響主詞的單複數。以the number「這個數字」為主詞時，代名詞應該是單數的it，動詞也應該是單數動詞如was。

 

A pair

英文中像是trousers「長褲」、glasses「眼鏡」、scissors「剪刀」、pliers「鉗子」、shoes「鞋子」這些名詞，習慣都採複數形。請比較下列用法：

 

1. A pair of shoes is left outside the door.

一雙鞋放在門外。

 

2. Three pairs of shoes are left outside the door.

三雙鞋放在門外。

 

3. These shoes were new.

鞋子是新的。

 

A pair「一雙」是個具有實體內容的名詞片語、並非限定詞。它後面的介係詞片語of shoes並不會影響到它的單複數。像第1句，主詞是a pair，動詞就是單數。第2句的主詞是three pairs，動詞就是複數。第3句的these shoes這種說法看不出來是一雙還是幾雙，因為同樣都用複數表示。它的動詞也要用複數。

 

Every, each, either, neither, many a

凡是解釋為「一」的限定詞，應該配合單數名詞使用、動詞也是單數動詞。如果把名詞省略、限定詞升格成為代名詞，當主詞使用時也要採用單數動詞，如下：

 

Every day is a new beginning.

每一天都是新的開始。

 

Each participant is entitled to a memorial pin.

Each of the participants is entitled to a memorial pin.

每一名參加者都有權領一枚紀念章。

 

Either way is fine with me.

Either of the ways is fine with me.

兩種做法，隨便哪一種我都沒意見。

 

Neither solution looks attractive.

Neither of the solutions looks attractive.

兩種解決方案，沒有哪一種看起來很好。

 

Many a student has felt the urge to cheat in exams.

許多學生都曾感覺到想要考試作弊的衝動。

 

Many a是比較特別的限定詞，後面必須配合可數名詞的單數、採單數動詞。

 

後接介係詞片語

句子的主詞如果有介係詞片語跟在後面修飾它，通常要把介係詞片語忽略掉，因為介係詞片語只是可有可無的修飾語，不會影響到動詞。例如：

 

John together with his family is on vacation in Florida.

約翰和家人一起到歐洲渡假去了。

 

The list of Presidential candidates is in today』s newspapers.

總統候選人的名單登在今天的報紙上。

 

Monkeys in this national park are a menace to visitors.

這個國家公園內的猴子對遊客是一大威脅。

 

對等連接詞

主詞位置如果有對等連接詞，如and, or, but，或both … and, either… or, neither … nor, not only … but also等等，要仔細研判到底誰是主詞。

 

And, both … and

1. Your brother John has come to see you.

你哥哥約翰來看你了。

2. Your brother and John have come to see you.

你哥哥和約翰來看你了。

 

第1句中的your brother可以看出來就是John，是同一個人，所以是單數的主詞，要用單數的動詞。然而在第2句中加上了對等連接詞，成為 your brother and John之後，就是兩個人，是複數的主詞，要用複數的動詞。一般說來，對等連接詞and出現在主詞中，往往表示主詞有兩個人（或物），所以應該是複數。

 

1. The senator and delegate wants to make an announcement.

這位參議員兼代表有話要宣佈。

2. The senator and the delegate want to make an announcement.

參議員和代表有話要宣佈。

 

Senator是參議員，delegate是代表。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要發表 聲明呢？第1句的主詞the senator and delegate可視為一個名詞片語，限定詞是the，名詞部分則有對等連接詞and連接senator和delegate。這是一個名詞片語、應視為一 個人，此人兼具參議員和代表雙重身份，所以是單數。

 

第2句中的主詞是the senator和the delegate這兩個名詞片語、各有其限定詞，因而是指兩個人，動詞也就該用複數。

 

限定詞可以幫助判斷名詞片語的單複數。不過，有時候還是要作特殊的考量，例如：

 

Every man and every woman has to do something for the country.

每一個人、不分男女，都必須報效國家。

 

句中主詞every man和every woman雖然各有限定詞、是兩個名詞片語，似乎代表複數。不過再從意思上判斷，man和woman是相對稱的內容，指人的兩種性別。重複every是為 了加強語氣：不是指有兩個人，而是表示不論男女、每一個「人」。換句話說，every man and every woman的語氣近似man or woman, every 「person」，所以應該用單數的動詞。

 

這個情況有點近似英文的一個成語：

 

All work and no play makes Jack a dull boy.

只有工作沒有休閒，會變成書呆子。

 

主詞all work和no play是兩個名詞片語（all和no都是限定詞），似乎應該是複數。不過從內容上來看，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工作(all work)，就表示沒有任何時間遊戲(no play)。所以all work and no play與其說是兩件事、不如說是同一件事情的一體兩面，重複是為了加強語氣。因此動詞應該是單數。

 

再看一對可以用限定詞幫助判斷的例子：

 

1. A cup and saucer was placed on the table.

一組咖啡杯放在桌上。

2. A cup and a dish were placed on the table.

一支杯子、一個菜盤放在桌上。

 

第1句中的saucer是放在咖啡杯下的小碟子，杯與碟可視為一組， 所以主詞a cup and saucer只用了一個限定詞a，當「一組咖啡杯」看待，是單一的名詞片語，動詞應作單數。第2句中的主詞，一個是杯子、一個是菜盤子，這兩件東西不能當 一組看待，所以加上對等連接詞、用a cup and a dish這兩個名詞片語來表示，因此動詞要用複數。

 

下面這個例子可採同樣原則，借助限定詞來判斷單複數：

 

1. A brown and white dog is at your doorsteps.

一隻褐白兩色的花狗在你門口。

2. A brown and a white dog are fighting over a bone.

兩隻狗、一褐一白，在搶骨頭。

 

第1句只有一個限定詞a，形容詞部分用對等連接詞連接brown與 white兩種顏色，名詞部分也是只有一個名詞dog，可以看出來這是一隻狗，動詞用單數。第2句的主詞a brown and a white dog因為有兩個限定詞，可以視為a brown dog and a white dog這兩個名詞片語用對等連接詞連起來、再省略掉一個重複的名詞dog，所以是兩隻狗，動詞用複數。

 

以上所述大抵都可借助限定詞來觀察單複數。如果沒有限定詞怎麼辦？請看下例：

 

1. Bread and butter is not very tasty but very filling.

麵包塗奶油不很好吃，但是可以吃飽。

 

2. Bread and butter have both risen in price.

麵包與奶油雙雙漲價。

 

Bread和butter都是不可數的物質名詞，使用零冠詞，因此看不到限定詞。 這時要從意思上來判斷單複數。第1句說bread and butter「不怎麼好吃，但是吃得飽」。Bread有人吃到飽，不過大概沒有人只拿著butter吃到飽吧？所以這個句子中的bread and butter應該是一種食品：吐司麵包塗奶油。從意思上判斷是單數，採用單數動詞。

 

第2句中既然說bread and butter「雙雙漲價」，自然是兩種民生物資，應視為複數。

 

如果要避免模糊、把話講得更清楚，可以用這種方式來表達：

 

Both bread and butter have risen in price.

 

採用對等連接詞相關字組both … and，那當然是兩種東西，應該要用複數。

 

Or, either … or, neither … nor

接下來看看對等連接詞or的判斷。這個連接詞表達的邏輯關係是「二選 一」，不同於and表示「兩邊都算」以及but表示「否定掉一個」。二選一該選哪一個做主詞，完全沒有暗示，所以在用法上是「選靠近動詞的哪個」做主詞。 如果判斷起來有困難，可以視這種句子為合句（對等子句）的省略，把它還原回去就可以看得比較清楚。例如：

 

John or his sisters are going to attend the meeting.

約翰或者他的姐妹們將要參加會議。

 

主詞的部分有John和his sisters這兩個名詞片語，用對等連接詞or連接起來。可以把這個句子視為下面這個合句的省略：

 

John is going to attend the meeting, or his sisters are going to attend the meeting.

 

對等連接詞or連接的這兩個對等子句，主詞不同，但是動詞同樣都是be going to attend，受詞也同樣都是the meeting，所以可以省掉前面的is going to attend the meeting，剩下的自然就會成為原來那個句子。再看一個例子：

 

Does he or his friends want to go?

是他要去、還是他那些朋友要去？

 

這是疑問句，也可以還原成以下這個合句：

 

Does he want to go, or do his friends want to go?

 

這兩個對等子句，省略掉中間重複的部分，自然會變成原來那個句子。

 

Either my father alone or both my parents are coming.

或者我父親一人、或者我父母親一起來。

 

如果不知如何判斷動詞的單複數，可以把這個句子還原為下面的合句：

 

Either my father alone is coming or both my parents are coming.

 

省略掉句中重複的is coming，剩下的就是原來那個句子。下面這個句子的情況也差不多：

 

Neither he nor his friends were there at that time.

當時他和他那些朋友都不在場。

 

這個句子也可以還成合句：

 

Neither he was there nor his friends were there at that time.

 

同樣的，省略掉中間重複的was there，就會成為原來那個句子。

 

But, not only … but also

But是對等連接詞，但是如果用在主詞的名詞子句中，用法往往和介係詞except差不多，例如：

 

Everyone but a few complete idiots was able to see that.

除了少數幾個大傻瓜，每一個人都看得出來。

 

主詞當中用but來連接，這個but的用法和except差不多。換句話說，可以把but a few complete idiots看成相當於except a few complete idiots，因此動詞完全視everyone而定，所以要用單數。

 

下面這個例子比較複雜些：

 

Not only you but also I was at fault.

不只有你，連我也都有錯。

 

Not only … but also是一組對等連接詞的相關字組，上可個句子可以還原成底下這個合句來瞭解：

 

Not only you were at fault but also I was at fault. （不佳）

 

這個句子其實應該採用倒裝句，如下：

 

Not only were you at fault but I was also at fault.

 

不過倒裝句的做法我們留待下一章再詳加說明。由此省略掉中間重複的部分，剩下的就是原來那句。

 

除了上述的對等連接詞之外，主詞的單複數有時候要從句型來研判。值得注意的句型有比較級、關係子句，以及分裂句。

 

比較級

As well as和no less than可以視為副詞子句外加的連接詞。但是從來源來看，這兩個構造都是比較級。比較級的句子有對稱的要求，而前後對稱工整的時候難免就會有重複，所以也 經常會有省略。如果主詞單複數不容易判斷，把省略的東西還原之後往往就比較容易看出來。例如：

 

You want to borrow money? But I, as well as you, am broke.

你要借錢嗎？可是我跟你一樣都是身無分文。

 

如果把主詞部分視為I as well as you，那麼單複數是不大好判斷。但是如果把這個句子視為比較級的省略句，還原之後就很容易判斷了：

 

I am broke, as well as you are broke.

 

主要子句是I am broke，在as well as這組比較級的連接詞後面的是副詞子句you are broke。可以一步一步省略如下：

 

I am broke, as well as you are.

I, as well as you are, am broke.

I, as well as you, am broke.

 

下面這個句子也是同樣的道理：

 

I, no less than you, am responsible.

我和你一樣，也要負責。

 

這個句子可以還原為：

 

I am responsible, no less than you are responsible.

 

然後再進行省略如下：

 

I am responsible, no less than you are.

I, no less than you are, am responsible.

I, no less than you, am responsible.

 

關係子句

在關係子句中，主詞如果是關係代名詞，單複數要看它的先行詞是單數還是複數而定。例如：

 

I don't trust people who talk too much.

我不信任話太多的人。

 

關係子句who talk too much的主詞是who，代表先行詞people。因為people是複數，所以who也是複數，因此動詞talk要採複數形。下面這組句子比較麻煩：

 

1. He has three options, which look equally attractive.

他有三項選擇，這三項選擇看起來同樣誘人。

2. He has three options, which is a good thing.

他有三項選擇可選，這是一件好事。

 

第1句中的關係代名詞which應該是代表先行詞three options，這從關係子句的句意「看起來都一樣吸引人」可以判斷出來，因此它的動詞應該是複數。第2句中的which，先行詞則該是前面整個主要子句 （he has three options），這同樣可以從句意看出來：他有三項選擇可選，「這是一件好事」。Which既然代表一個句子，表示「那件事」，所以應該認定為單數。

 

分裂句

所謂分裂句，是一種強調語氣的句型，做法是把一個單句拆開裝入it is … that的複句句型中，用來強調it is後面的那個補語部分。例如：

 

It was the Johnson boys that(who) were here last night.

昨天在這裡的是詹森家那幾個男孩。

 

主要子句的主詞是個虛字It。雖然補語是複數the Johnson boys，可是動詞是由主詞決定的，所以應該用單數形。後面的that子句中，主詞that或who的先行詞是複數的the Johnson boys，所以動詞要用複數。

 

動名詞，不定詞片語，名詞子句

如果主詞是動名詞、不定詞片語、名詞子句等文法結構，那麼動詞通常要用單數，例如：

 

Smoking is an awful habit.

抽菸是個壞習慣。

 

To see her is to love her.

看到她一定就會愛上她。

 

What I need is your word.

我需要的是你的承諾。